现代中篇小说。易巩著。桂林大地图书公司1943年4月初版。小说真实地再现了抗战时期潮州山区人民在艰难岁月中的生活情景。杉寮村是潮州风淳县一个偏僻的山村。这里居住着勤劳、倔强、朴素的客家族。自从来了日本兵，他们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张二婆的儿子和一条黄牛在去年被日本兵掳走，日本兵还割去了她家已经成熟的禾谷。现在又面临播种季节，可她家一无劳力，二无种子，她只好向富农朱善余借高利贷谷种，拚老命播下了秧苗。这时家里早已断粮，小孙孙阿明牯嗷嗷待哺。张二婆一面祈祷观音菩萨有灵，祈望谷子早熟，一面让儿媳黄青叶去做挑夫赚钱。由于前线战事吃紧，通往黄流市的道路被封锁，造成米价一涨再涨。尽管黄青叶一天到晚被沉重的担子压着，头晕眼花，肩膀被磨得红肿溃烂，但换不回几粒米，一家三口仍难以糊口，只得靠野果、野菜度日。他们一边为贫穷的生活争吵，一边却同心协力地承担着生活的煎熬。一天，潮州义民救济会来杉寮村救济贫民，张二婆满怀希望，东借西挪，凑足三块钱，央求她的一个远房表侄去买平粜米。结果这是一个骗局，张二婆不仅没有买到平粜米，而且连钱也被骗走。不断的灾难和精神的打击，使走投无路的张二婆终于对生活彻底绝望。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她想着儿子和那头纯黄的公牛，想着主任陈瑞庭乡长张明达富农朱善余表侄李庆财这一群“善良”而虚伪的面孔，想着凶神恶煞般的日本鬼，终于发疯了。然而人们谁也不曾听到她那疯狂的号哭声和阿明牯饥饿的“呀呀”声。作品通过张二婆一家的悲惨遭遇，反映了侵略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对被压迫、受凌辱的人们表示了极大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