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篇小说。王蒙著。初载《十月》1980年第4期。收入《1977—1980年全国获奖中篇小说集(上)》(《文艺报》社编，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年11月第1版)。这篇小说描写一个老共产党员程思远一生的经历，包括他政治上的浮沉，爱情、婚姻和家庭生活中的巨变，着重刻画了他在动荡多变的人生中的自我迷失感，含有浓厚的哲学意味。程思远在解放初期，是一个叱咤风云、生气勃勃的青年革命家。他爱上了崇拜革命英雄，向往革命理想的青年学生海云。但他们建立的家庭在政治风浪中却破裂了。学习欧美文学的海云被打成了“右派”，爱上了别人，不久在政治迫害中丧生。程思远另娶美云为妻子。“文革”中，身为副部长的程思远遭到和海云一样的厄运，被下放到一个偏远的山村劳动，重新接触到久违了的大地。沉入生活底层使程思远重新唤醒了自己做为一个大地之子的天性，反思了自己前半生的坎坷经历，产生了对海云的痛惜悔恨之情。小说用畅酣的笔墨展开了程思远恍兮惚兮、不知此身为谁的精神世界，揭示了人世沧桑，身外之物不足恃，自身的价值和生存的意义才最可贵这样一个严肃的人生主题。小说引用庄周梦蝶的典故，用蝴蝶作标题，饶有象征的意趣，是新时期一部出色的中篇名作。该篇曾译为英、日、德、法、俄多种外文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