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长篇小说。老舍著。1934年3月至8月写于济南。初载1934年9月16日到1935年10月16日《论语》半月刊第49至74期。上海人间书屋1936年3月初版。小说写弃儿牛天赐青少年时代的生活、他的性格以及性格形成的社会环境。云城冬夜，卖落花生的老胡在牛宅门洞里拾得弃婴一名，送给富而无子的商人牛老者夫妇做养子，取名天赐。牛老者随和、惧内，靠碰运气发财，凡事抹稀泥。牛老太出身官家，精明干练，专断泼辣。牛老者希望儿子长大经商，牛老太希望儿子长大做官。在慈父严母的教养下，牛天赐既聪明，又糊涂。他7岁开始读家塾。后来进小学，成绩尚好，可因为是“私孩子”“拐子腿”，到处受欺负。学校闹风潮，他成了牺牲品，被莫明其妙开除了。牛天赐生活在两个世界里：母亲死后，堂婶争继承权，要把他赶出牛家，父亲花钱买到平安，这使他意识到“钱是唯一的东西”。军阀混战，兵荒马乱，家败人亡，亲友冷眼，他开始尝到世态炎凉的况味，再一次意识到“钱是一切”。然而，豪爽而重义气的家僮，善良勤劳的奶娘，纯朴正直的纪老爹，又使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些人穷，可爱，而且豪横；不像城里的人见钱眼开”。他的一篇小文发表后，又认定人生最有价值的是名，不是利。于是他幻想成为一个名士。然而，孤苦、贫穷逼使他以卖水果为生。从家庭到社会，从少爷到小贩，牛天赐经历了人生的种种变故，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浸染到形形色色的思想，终于形成了爱幻想，没常性，软弱，迂腐的性格，这种性格与小市民庸俗、虚伪、尔虞我诈的生活环境形成可悲而又可笑的冲突。串演了一幕幕的悲喜剧。后来，亏得遇见先前的塾师，帮他一把，带他到北京读书去。

小说通过牛天赐青少年时代的经历和变化，表现出那个时代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复杂关系。这种关系形成的复杂条件，决定了牛天赐独特的个性和人生道路。作者在讽刺他的软弱、马虎、迂腐、自私等可笑性格的同时，也鞭答了那个金钱至上、尔虞我诈、庸俗虚伪而畸形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