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长篇小说。老舍著。上海商务印书馆1928年1月初版。作品以“五·四”运动落潮后的北京为背景，描写了腐朽反动势力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帝国主义经济侵略的加紧，在思想文化领域重新复辟，是非价值观念颠倒这一典型环境中一些人物的不同表演。主要人物老张是一个市侩式的市民知识分子，他奉行的是极端利己主义的“钱本位三位一体”人生哲学，赤裸裸的金钱欲支配着他的职业、信仰和道德观念。实际上，他无所谓职业，兵、学、商都干；也无所谓信仰，耶、释、道均兼；更无所谓道德，骗、抢、赖全用。他借“察学”之机向学生家长大敲竹杠，以“说亲”为由不惜拆散两对青年的美满婚姻。在老张身上，集中了市民社会中政客、兵痞、腐儒、奸商、流氓恶棍等邪恶力量的种种丑恶。与老张形成对照的，是人力车夫赵四。赵四本是富家子弟，沦为车夫后，从失败的痛苦中认识到，在坏人逞雄、好人受气的社会里，能憎才能爱，能杀才能生，要救世就必须作一个杀富济贫、匡恶扶正的强者。在这个人物身上，作者寄寓了自己的社会理想。作品里的另一个人物孙八爷是受坏人拨弄跟着做坏事的人。作者把这类市民叫做“傻好人”，并指出其危害社会有时比坏人更甚。“社会永远不会清明，并不是因为恶鬼的作祟，是那群傻好人醉生梦死的瞎捣乱。恶鬼可以用刀用枪去驱逐，而傻好人是不露形迹的在树底下钻窟窿的”。这是老舍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比较集中地表现了他的思想和对社会的认识。在艺术上，白描的表现手段和幽默的艺术风格也开始露出端倪。